九月上旬,帶太郎 Taro 在湖畔尋找他的烏龜朋友時,竟看到一對埃及雁正與 6 隻小寶寶,優游在公園的小湖上。
因春天是牠們繁殖的季節,能在初秋時見到剛孵化的小埃及雁,讓我頗感意外。
從此,我們到這公園時就放慢腳步,期待和這些小朋友們見面。
我曾在〈大鵝的小朋友 - 埃及雁〉一文中,介紹過這種來自非洲的埃及雁,相信大家對這偷渡至美的 “無證移民”後裔,還有些許印象。
埃及雁原生自尼羅河谷及其周圍地區,被古埃及人視為神聖之鳥,出現在古埃及的神話、藝術品和象形文字中。
甚至在 3500 年前圖特莫斯二世 Thutmose II 法老王的墓中,也發現埃及雁木乃伊。
17 世紀時,埃及雁被帶到英國作為觀賞性水禽,而少數從欄中脫逃的埃及雁,就在西歐繁衍生長。
美國在 19 世紀末,首次在佛羅里達發現埃及雁。
人們猜測被畜養在船上,作為船員食物的埃及雁,從牢籠逃出成北美新移民。宛如 17 世紀時,西班牙人給台灣帶來美洲紅面番鴨。
這些埃及雁在佛州繁衍的後代,有些沿著大西洋北上到美東各州,有些沿著墨西哥灣到德州後,再飛越美西沙漠及高山,到美西沿海傳宗接代。
記得 10 餘年前,在 LA 初見來自非洲的埃及雁時,感到不可思議。這裡充沛的食物及安全的生活環境,讓牠們的族群數量逐漸增加。
今日在公園裡見到牠們的機會,也由昔日的偶然巧遇,變成日常的畫面。
埃及雁的學名是 Alopochen, 這希臘語的字意是 “狐狸鵝 fox-goose”, 因牠背部羽毛顏色似狐狸的紅潤色澤。
除了背部棕紅色羽毛外,埃及雁還有容易辨識的特徵:彷彿戴著紅棕色的眼罩,穿著粉紅色靴子的雙腿。當牠們展翅飛行時,可見前翅的白色羽毛,其他時候就難以看到。
埃及雁的中英文名字被稱為雁或鵝,但牠們與 shelduck 麻鴨屬的鴨子,有更密切“親屬”關係,叫做牠「鴨子」可能對更貼切。
但牠們的家庭與配偶觀念,卻又跟加拿大雁非常類似。
埃及雁恪守一夫一妻,終生成對相伴,一同參與撫養牠們的孩子。而被比喻夫妻和睦、愛情美滿的鴛鴦,卻是每年各有不同伴侶,而且公鴛鴦完全不照顧幼雛。
看來祝福新人時,該說 「喜締埃及雁,狐狸鵝壁合」,而不能再提及鴛鴦了吧!
埃及雁常以成對或全家結隊同行,牠們個性溫和,在公園常跟其他水禽、野鴿一起覓食。這和文獻記載牠們有強烈的地域性,會驅逐其他鳥禽完全不同。
或許牠們在此紮根數代,懂得跟野鴨及加拿大雁和平相處吧。
埃及雁及加拿大雁。因位置前後關係,其實加拿大雁的體格比埃及雁還更大!
平時和善的牠們,在育雛期間若其他動物太靠近牠們,埃及雁父母有著加拿大雁的狠勁,聒噪的叫著、展翅護衛幼雛,不像其他落荒而逃的野鴨。
雖然埃及雁的個性友善,生活與繁殖地點影響當地的生態不大,但牠們畢竟是外來物種,不受聯邦的野生動物保護,因此多地都允許人們獵殺牠們,或拿走牠們產下的蛋。例如,德州允許地主在私人農牧場及土地上,無限制捕獵埃及雁。
看來牠們定居在飲食無缺的城市公園,是明智之舉。
只是,南加州的公園也是有不少殺機。例如,小土狼 coyote 就視加拿大雁是美味的野味,可愛的浣熊會偷吃鳥禽產下的蛋。
而最常見的殺機,則是來自天空的烏鴉。牠們不只吃鳥禽的蛋,還捕獵幼雛。上一篇〈大鵝的小朋友〉中的一隻小埃及雁,就是被烏鴉抓走。
本文之前提及的六隻小埃及雁,在一星期中就失去兩隻,懷疑也是慘遭烏鴉的毒爪!
上週四,埃及雁父母帶著剩下的 4 隻小寶寶,竟然全家走到公園停車場,享用人們餵食的披薩餅皮及麵包。
不曉得牠們懂得不挑食、營養均衡,還是飢不擇食?
祝福牠們在父母的照顧下順利成長。
後記:台北木柵動物園的鳥園區有埃及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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