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柴油的窩

喜歡大自然的我，上週看到一則心痛的新聞：統計的數據顯示，加州的帝王斑蝶 monarch butterfly 瀕臨滅絕。

帝王斑蝶（學名 Danaus plexippus），又名黑脈金斑蝶，大樺斑蝶，台灣也有這斑蝶的遠親。

據說這蝴蝶的英文名字取名為 “帝王 monarch”，是為了向英國國王威廉三世致敬，並非牠有著巨大的體型。因這蝴蝶身上的橘黃色，讓人聯想起曾是 “橘子王子 Prince of Orange（奧蘭治親王）”的國王。

而牠們獨特的越冬遷移，成北美最廣為人知的蝴蝶。

在北美洲，牠們會在 8月初霜後，開始向南遷徙過冬：

洛磯山脈以東的群族，會遷徙到墨西哥過冬；洛磯山脈以西方的帝王蝶，會由華盛頓、奧勒岡、及加州的東部，飛向加州中南部的沿海林區。

當春天來臨時，牠們又回當初離開的地方，並在那裡產卵後結束一生。卵在 3 – 5 週中，孵化成毛毛蟲、結蛹，又成一隻美麗的蝴蝶破蛹而出。

這隻在初夏出生的帝王蝶，牠的壽命卻少於兩個月。牠們必須在這短暫的生命中，再繁殖下一代。

在北方夏末出生的第三代帝王蝶，必須飛向牠們未曾到過的南方過冬，這也是牠們的祖父母輩當年過冬的地方，隔年春天又再北返當時的出生地。這種隔代避寒的神奇本事，也是難以解釋的生態奧秘。

這隻第三代的帝王蝶為了過冬及北返，牠們出生後就進入滯育期，壽命會活超過 7 個月。跟牠們的父母及下代子女只有 2 個月的生命，是大大的不同。

群聚過冬的帝王蝶，少數張開橘黃色的翅膀。攝自聖塔芭芭拉的海濱

群聚過冬的帝王蝶

據 Xerces 無脊椎動物保護協會說，野火、氣候變遷、農藥使用、大面積開發荒野、以及砍除牠們過冬的樹木，一直嚴重影響牠們的生存。

2017 年，到墨西哥過冬的帝王蝶，比 1996 年減少 85%。

而美西帝王蝶消失的情況更是驚人。

1980 年代，加州共有 400 多處、數百萬隻帝王蝶過冬之地：從蒙特利灣 Monterey  沿著太平洋岸的一號公路往南，經聖塔芭芭拉 Santa Barbara 、洛杉磯、到聖地牙哥，包括 20 座州立公園、無數牧場與城市公園、及軍事基地等地。

加州最大的聚集處，是位在加州一號公路旁的皮斯摩海灘 Pismo Beach 的尤加利樹 (桉樹) 林中。

過冬的帝王蝶

以前高高的樹上，都是一簇一簇聚集過冬的蝴蝶，現在卻成故事了

從當時的數百萬隻，到今年 11 月 30 日止，根據 Xerces 協會的數據，整個加州只有 1224 隻帝王蝶。

2010 年以後，加州就只剩皮斯摩海灘 Pismo Beach 的蝴蝶林，還有上萬隻成群的蝴蝶。

例如，在長堤 Long Beach 的 El Dorado 自然中心的尤加利樹林前，還豎立著帝王蝶過冬的圖案看板。但過去 3 年來此過冬的帝王蝶，每年只剩 2 – 4 隻了。

根據Xerces協會，過去 20 多年帝王蝶的數量，如自由落體般的下降：

網路照片：皮斯摩海灘的蝴蝶林。2015 年和柴油到這裡時，已經沒有多少蝴蝶，只剩昔日的圖片。就像長堤的 El Dorado Nature Center 一樣，往事只能回味了。

Xerces 協會在新聞稿中寫，今年美西存活的帝王蝶，可能不到 1 萬隻。

該協會的佩爾頓 Emma Pelton 因此說："我們可能將目睹物種的消失。"

因此，當地的 《論壇報 The Tribune 》發文 “Clouds of monarch butterflies used to fill the Pismo Beach skies”, 感嘆以前皮斯摩海灘，曾是有無數的帝王蝶像雲一般覆蓋著天空。

如今，這消失的生態，是無法挽回了。

網路照片：以前滿天飛舞的蝴蝶

「我們人類到底是在這地球上作了什麼？」

我和友人談及這消失中的帝王蝶，他這麼回答我。

而我想的是，「除了垃圾及汙染外，我們要在地球上留下什麼？」

後記：

1. 照片：聖塔芭芭拉的蝴蝶林及六月後院的百子蓮及帝王蝶
2. 資料來源：無脊椎動物保護協會Xerces Society for Invertebrate Conservation, San Luis Obispo論壇報 The Tribune: Monarch butterfly population plummets at Pismo Beach grove: ‘These numbers are so bad’( 2020/12/8) , 及維基百科“Monarch butterfly conservation in Califor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