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柴油的窩

南軍士兵

去年九月, 曾介紹每年在南加州漢廷頓海灘 Huntington Beach, 舉辦的美國南北戰爭重演。

愛湊熱鬧的我, 當然不會錯過在上週末, 所舉行的 2016年的內戰重演: 上千名義工裝扮成 1861-65年代的南北軍及平民, 在公園中紮營三天兩夜。由於他們的熱心付出, 這活動在槍林彈雨、轟隆隆的砲聲中圓滿結束, 讓與會者在 150年後, 能目睹這段美國人互相撕殺的血淚歷史。

19世紀中, 婦女小孩的穿著

連小朋友都帶來當臨時演員, 重溫 19世紀中的生活

去年我曾大略說過南北戰爭的歷史, 今年我將介紹一位當時著名的音樂家 - 史蒂芬．佛斯特 Stephen Collins Foster.

相信大家都聽過「喔! 蘇姍娜」、「老黑爵」、「美麗的夢仙 (美麗夢想家)」這些著名的美國民謠, 那些都是出自佛斯特之手。

南軍: 送君出征

北軍: 何日君再來

在南北戰爭期間, 那些當時的流行歌曲, 常被士兵們哼唱。

所以在這次內戰重演中, 南軍中的一個樂團, 就終日演奏及唱著佛斯特所寫的歌曲。而喜歡美國民謠的我, 被一首首的歌曲吸引著, 駐足聆聽近半小時才被同行友人催離。

北軍

家書抵萬金

1826年, 佛斯特生於賓州匹茲堡附近。

愛爾蘭裔的父親善拉小提琴, 啟發他對音樂的興趣，進而自學各項樂器: 單簧管、小提琴、吉他、長笛和鋼琴。他沒有接受過正規的作曲教育，但匹玆堡一家樂器行的老板 - 德裔詞曲作家、伴奏和指揮家亨利 · 克萊伯 Henry Kleber, 曾幫助過青少年時的佛斯特學習音樂。

而他為所創的樂曲填詞, 相信是啓蒙於愛寫詩的母親。

南軍: 1/3 的南方青年男性, 戰死沙場

南軍: 升火中

1841年，15歲的他在畢業典禮上，以長笛演奏自己 14歲時的作品「迪歐卡圓舞曲」Tioga Waltz。

18歲時，他出版了他16歲時的作品「打開窗屝! 愛人」(Open Thy Lattice, Love)。

此後，作品不斷，也和兄弟友人組重唱團。

南軍: 上戰場前的準備

南軍

就是他們一直演奏、唱著佛斯特的作品, 才令我走不開.

20歲，他到他哥哥位在辛辛那提的蒸氣船運公司當簿記員。他的窗外可見航行在俄亥俄河上的蒸氣船, 及在岸邊搬貨的黑人，邊工作邊唱歌。佛斯特依當時的黑人曲風，寫下了膾炙人口的「喔! 蘇姍娜」Oh! Susanna.

此曲在1848～9年，也成為加州淘金者傳唱的歌曲。而當時卻有人認為這是通俗的酒店歌曲、或是黑人音樂。

南軍的另一樂團

北軍

 向右看齊, 向前看!

回到1861年

1850年，他和珍妮結婚。

1851-54年, 生活美滿, 也創作了許多動人的歌曲:

包括「康城賽馬」Camptown Races (1850) 、「家鄉老友」Old Folks at Home (1851, 因歌詞中數度提及家鄉史瓦尼河 Swanee River, 所以這首歌英文歌名又稱Swanee River, 成為當時遊子最喜歡唱的歌) 、「肯塔基老家」My Old Kentucky Home (1853, 此曲日後成肯塔基的州歌)…

「杏花村喔, 從那邊走」

當時住在戰場中的人們, 無奈的做起生意

這夾在兩軍中的生意人, 看到南軍來, 降下北軍旗, 升上南軍旗。而牆上畫像也是兩面, 以便隨時 "翻臉"。作什麼生意? 酒、賭、及 831.

831 服務的姑娘

1854年，為妻子珍妮寫了「金髮的珍妮」Jeanie With the Light Brown Hair、「馬撒永眠黃泉下」Massa's in De Cold, Cold Ground…

1855-56年，佛斯特的雙親和兄長相繼猝逝，給他很大的打擊，寫作及意志陷入低潮，生活也變得拮倨，在此期間為了償還負債, 只好向出版社借貸度日。

戰爭前的寧靜

戰火前的歌唱

1860，再度隻身前往紐約，當時南北戰爭一觸即發，想起珍妮家中之黑僕 Old Black Joe，內心對黑奴命運的同情，又有異地生活的孤單感受, 因而寫下「老黑爵」這首真摯純樸、又含感傷色彩的歌曲。

「老黑爵」此曲也成為南北戰爭期間, 黑奴的精神支柱。

南北軍對戰

北軍

軍醫

被砲火炸斷手了

佛斯特生平創作的200多首歌曲中, 將近100首是在這段期間所作，包括思念妻子珍妮所作的「美麗的夢仙」(或譯為「夢中的佳人」、「美麗夢想家」Beautiful Dreamer）。

「美麗的夢仙」這首歌是在他死後，在他皮袋中被發現多首未發表的作品手稿之一。

若您去(2015)年看過大愛台的連續劇「金門大國銘」, 片尾曲就是這首歌。

「阿母啊!痛死了」

戰地記者

看到這位捐軀的士兵, 讓我想起以前國一的英文 "你死一死, 不可" (This is a book.)

節節勝利的南軍

節節勝利的南軍

節節勝利的南軍

南軍

因為生活拮据，佛斯特賣斷所有的作品，意志消沈而終日飲酒。最後，珍妮也終於離他而去。

1864年1月，住在紐約旅館的佛斯特，在意識朦朧狀態下起床，不慎撞破洗面台，頸動脈被割破，在沒人照顧的情況下意外去世，死時才37歲。

當時，錢包只剩下38分錢，以及一張紙條，寫著「dear friends and gentle hearts」。

看到他們都蓋住耳朵, 可知有多響

我連續三次想拍這個畫面, 每次都被砲聲嚇到, 忘了按下快門。幸運地, 在結束戰爭前,拍下這張留念。

北軍

南北議和, 吹號角    

在佛斯特的作曲生涯中，創作出200多首的歌曲。由於作品結構簡單、節奏平穩, 歌詞輕鬆, 令人朗朗上口。

作品中的歌詞, 大多是他對生活的體會, 也反應早期新大陸移民的歡樂與憂愁，作品觸及黒人、田園、愛情、及郷愁等。例如上文提及的「金髮的珍妮」, 就是將音樂和愛情故事，結合在一起。

林肯發表蓋次堡演說

又回到昔日和平

重回和平, 1860年的小傘, 怎麼遮陽光?

若您想聆聽更多佛斯特的作品, 可到網上搜尋。

延伸閱讀: 美國內戰 Civil War 1861/4-1865/5